隨著民主黨人拜登贏得美國大選,確定成為美國下一屆總統,轟轟烈烈的美國競選隨之落幕。
隨之拜登背後的競選團隊也進入了大眾的視野,畢竟拜登在選舉中所發表的政治傾向未來很有可能變成現實,而這關乎著世界各個國家決定未來如何選擇與美國交往時的外交政策,因而外界普遍猜測拜登政府背後的團隊成員未來將會在新政府中擔任要職。
而拜登團隊在外交政策上的長期智囊,現在已經年近花甲的布林肯則受到了最多的關注,拜登曾經給與布林肯極高的稱讚,“我曾共事過的最聰明的人”。
布林肯在外交方面的政策觀點與拜登一脈相承,也被認為是最有可能出任國務卿或是國家安全顧問的有力人選。而要說布林肯和拜登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十幾年前。
一、託尼·布林肯:拜登的另一個自我
1.受到繼父皮薩的深刻影響
託尼·布林肯在1962年出生於紐約的一個外交世家中,其父母都是猶太人,但在布林肯的同學眼中,布林肯是一個在”巴黎的美國人”,他的父親和叔父都是美國外交部重要的官員。
布林肯從小父母離異,因而對他影響最大的是他的繼父皮薩,尤其是在保護權和人道主義干預方面,他的繼父陪伴了他的成長過程,是他通向政治道路的引路人。
而皮薩的另一個身份是二戰納粹屠殺大浩劫中的倖存者,對於戰爭與和平,布林肯較為保守的態度也受到皮薩的影響,這一點鮮明地體現在布林肯對敘利亞事件中的態度,他認為所有參與這項政策的人都是失敗者,因為沒能阻止可怕的生命損失和大規模的流離失所,體現了布林肯作為一個政治家的責任感。
2.精英政客:布林肯是美國政界的超級明星
布林肯在美國政治領域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精英,畢業於哈佛大學,在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深造,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正式進入美國政界,初期是在克林頓政府執政時期工作,主要負責國際外交政策的撰稿等工作。
在美國政界風雲變幻之際,布林肯的工作開始從白宮轉入國會山,當時的拜登是參議院的委員會主席,在此後的將近20年的時間裡,布林肯長期作為拜登的左右手存在。早在2002年時,布林肯作為拜登佔主要席位的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中擔任幕僚長一職。
到2008年,布林肯被任命為時任美國副總統拜登的國安事務助理,拜登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稱布林肯是一位超級明星,這並不誇張,他可以完成國家要求他做的任何工作。拜登和布林肯的關係之所以能夠在如此之長的時間裡維持親密和融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相互欣賞、相互尊重,而這一事實的前提是他們在政治方面的許多想法都是相似的。
13年,布林肯出任美國總統奧巴馬的國安事務副助理,一年之後被任命為常務副國務卿,對此拜登說明:
“總統意識到了布林肯的優秀,從我這裡偷走了他”
可見拜登對於布林肯的評價之高。奧巴馬也給予了布林肯極高的評價,他是在海外代表美國的”典型人物”,奧巴馬對此感到十分自豪。如今在拜登上臺之後,布林肯毫無疑問的將成為新一任的國務卿。
3.深厚的從政經驗
在奧巴馬執政時期的布林肯第一次走進公眾視線,布林肯在處理一些外交事務上的表現十分出色,在伊拉克核問題談判,伊拉克、敘利亞、烏克蘭和阿富汗問題以及亞太再平衡戰略上積攢了豐厚的經驗。
尤其是在11年的美軍擊斃”頭號恐怖分子”的突襲行動中,布林肯一直陪伴在奧馬巴總統左右,可見當時布林肯在美國國際外交事務中已經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
此外,親近布林肯的人都評價他是一個十分nice的人,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發脾氣的樣子,美國外交部需要他來糾正錯誤,他是以為外交官中的外交官,行事謹慎,彬彬有禮,說話溫和,但與此同時又精通各種外交政策的具體細節。
二、布林肯的政策傾向:多邊主義外交
1.”使美國日復一日的再次出現”在國際舞臺中
首先,布林肯認為拜登政府重塑美國領導地位的第一步將會是使得美國在國際外交事務和外交舞臺上“日復一日地再次出現”。
特朗普政府統治時期推行的單邊主義外交路線給拜登政府留下了不小的難題,從各種國際組織中退群,毀約到極限施壓,從長臂管轄到關稅戰和貿易戰,在美國逐漸退出國際外交舞臺的時候,美國的國際聲譽也隨著陷入谷底。
從特朗普執政時期的外交政策可以看出特朗普在對外交往時期的政策帶有濃重的經濟色彩,一方面這與特朗普本人帶有的獨特的”成功商人”背景是分不開的,因而在擁有了更大的權力之後,對於經濟交易和貿易往來特朗普應該有許多經驗可以運用。
另一方面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尤其是對美國這樣的超級大國來說,經濟貿易的競爭是國際社會中國與國之間交往和競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於特朗普政府來說,在當前經濟發展遭遇困境的現實情況之下,如何維持美國在全球長期以來的優勢地位是最為重要的。
但顯然,特朗普統治時期的一系列外交措施將美國陷入了不利地位,因而拜登上位時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慢慢恢復美國以往在國際舞臺上的大國領導地位和主導權。
因而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將從如何修復在特朗普統治時期美國千瘡百孔的外交關係,以及收拾特朗普統治時期留下的一堆爛攤子,且將轉變特朗普推行的單邊主義外交,拜登新政府的外交政策將以民主黨傳統的自由主義外交路線為主,這與奧馬巴執政時期的外交路線較為相似。
2. 保持謙卑,但依舊相信美國的強大
除此之外,對於拜登新政府來說,迅速恢復美國在特朗普統治之前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是較為困難的,在特朗普採取的一系列外交舉措之後,如今的國際形勢已經不是美國可以肆意妄為的了。
而拜登和特朗普二人在性格和執政風格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拜登比起出爾反爾的恣意而為的特朗普來說,是一個較為傳統的政客,作為一個建制派的政治家,拜登在政治領域的經歷豐厚,底蘊深厚,在民主黨派甚至是整個美國政壇都深得精英階層們的認可。
拜登更加講究臉面,無論採取怎樣的行動,都是謀定而後動的,所以至少可以保證在拜登政府統治時期,特朗普統治時期發生的這一系列突然時間在拜登身上都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布林肯對如今美國面臨的一系列國際形勢,尤其是在對待多邊國際組織和國際機制上,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取向都表現出極大的功利主義色彩。
無論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衛生組織,還是巴黎氣候協定、開放天空條約這些機制等等,美國政府都是持有合則用、不合則棄的態度,甚至有意另起爐灶,重新構築符合美國利益的小圈子。
對此布林肯承認美國如今處於並不有利的戰略地位,尤其是比起一些迅速成長起來的大國,美國的一系列舉措已經將美國從有利地位上拉下來,因而如今美國只能虛心處理對外交往政策,保持謙卑。
尤其是在如今全球化日趨深化的情況下,各個國家都無法獨善其身,無論是在處理本國問題,還是在處理國際重要問題上,每個國家單靠自己的力量都是不足的。
布林克曾就此做出表示:
“美國需要以謙遜和信心與其他國家合作,這是因為我們根本無法單獨解決世界上所有的問題,且美國比起世界上其他任何國家來說在將其他國家聚集起來,共同應對時代的挑戰問題上都具有更為強大的能力”。
從以上布林肯的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未來拜登新政府的確將會恢復特朗普統治時期退出的一系列國際組織,甚至將會恢復美國單方面摧毀的各種條約和機制,這是美國將會保持的所謂的謙卑和虛心。
與此同時,布林肯認為美國雖然暫時在國際舞臺上退出了,但美國擁有的實力和作為世界超級大國的國際地位和主導權並沒有消失或者被其他國家所取代,儘管現在全球有許多其他成長起來的強國比起美國佔有更為有利的戰略地位,美國依然有信心重塑領導地位。
因而美國政府無論是誰在執政,對於美國在全球的地位仍舊抱有一個共識,即美國的強大是全球其他國家難以超越的,就算美國需要與其他國家合作處理國際事務,美國在各個國家、國際組織和國際機制中仍然佔據著主導地位。
三、對華政策:合作與競爭並存
在對華政策中,布林肯也明確提出“中國目前佔據戰略優勢地位”,相比於特朗普政府,布林肯在對華政策上也維持了其長期以來的謙遜外交政策。
美國未來與中國在各個領域的競爭是在所難免的,同時,美國也將會在許多重要領域等”涉及中美利益交匯”的問題上與中國合作。
我們有理由相信未來中美關係將是合作與競爭並存的新型外交政策,在競爭方面,拜登政府雖然沒有像特朗普執政時期那麼直白的阻止中國的發展,但並不表示拜登政府就會放任中國在科技和技術產業領域的強大。
布林肯坦言,中國日益的強大已經構成美國當前在經濟、科技、軍事等重大領域上的重大挑戰,而在這一點上,拜登政府與以往任何美國政府都是不謀而合的。
但從合作的雙邊關係角度來說,拜登執政時期的對華政策較為溫和,拜登政府長期以來對於美國在國際事務中的領導地位都是極為推崇的,由此拜登政府將會更加註重美國與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之間的盟友地位和作用,並以此帶動美國的領導地位的利益保障。
但儘管如此,許多專家認為中美關係未來將會進入一個新的發展軌道,至少不同於以往任何一個時期的政策,在短期內中美關係將會趨於緩和,但未來將會走向何方還尚未可知。
特朗普政府在位時期採取的一系列舉措都有力證明了,美國的外交已經淪落為制裁外交,在過去的四年裡,特朗普採取的對華政策基本上採取的都是極限施壓的政策,試圖遏制中國的發展,阻止中國的強大,以及中國將在國際舞臺和國際外交事務中發揮著愈來愈重要的作用的現實。
值得注意的是,在過去的中美貿易談判中,美方”長臂管轄”是完全不合常理的,是一種公然踐踏國際關係準則,不擇手段,罔顧國際道義與準則的肆意妄為的霸權主義表現。
在談判中,美方朝三暮四,朝令夕改,即使是作為一個完全的商人,也根本毫無商業道德和商業信用所言。
而布林肯是一個較為現實的政治家,他看到了美國目前發展的現狀和困境,也承認如今全球社會中正在崛起的各種有力力量,和外交場上的各種新型的影響因子,所以布林肯提出拜登政府在外交上的處理將會始終保持謙卑之心,但仍然充分相信美國有能力主導和推動國際事務的發展。
即美國需要與其他國家和盟友聯合起來共同處理國際事務和重大問題,但也正是需要以此恢復和提升美國在全球的領導能力和主導權,以此贏得與正在成長的新興力量的外交中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