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听到天灼的话脚步顿住。
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她的床榻,够宽敞……
意识是和她一起睡???
苏濯心如擂鼓,还有几分面红耳赤的羞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天灼懒懒地靠在桌案前。
饶有兴味地看着身形僵硬的苏濯。
再次重复道:“过来。”
她的语气很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苏濯深吸一口气,还是慢慢回头。
她靠在桌案上含笑看着他。
烛光映在她的侧脸上,晕开几分暖色,融化了她眉梢上的寒凉。
她唇畔擒着笑,带着若有若无的玩味。
眸光幽暗深邃,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苏濯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睛。
却无端的感觉那到视线恍如实质。
落在他身上,将他的一切一览无余。
苏濯总有一种,衣服被扒了的错觉。
“怎么?不乐意?”
天灼慵懒开口,尾音微微拉长。
原本清越的声音变得微沉。
染上些许意味不明的危险气息。
“没、没有……”
苏濯担心她不悦,连忙摇头回答道。
并且僵硬着步伐朝她走去。
天灼笑了笑,缓缓抬手。
苏濯低垂着头,将手轻轻放在她掌心。
或许是因为紧张,苏濯的手有些发凉,而天灼的手是温热的。
热量霎时驱散他手上的凉意。
从手上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知怎么的,这温度就爬到脸上去了。
苏濯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紧张。
或许是想到同床共枕。
进而又由同床共枕想到了别的什么。
天灼看着他羞怯的样子勾唇一笑,“你第一次爬我床的时候,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
那时他直接穿着单衣就躺她榻上了。
妖娆妩媚得像只狐狸。
好似对某些事情轻车熟路了。
但是现在呢,说一声“一起睡”。
就能把他紧张成这个样子。
苏濯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脸上更烫了,“这、这不一样……”
那时他是豁出去了。
什么都不在乎。
只想好好活着。
只把那种事当做砝码。
全然没有半分正常人该有的羞耻。
那时的他是个疯子。
根本不是正常人。
后来……
狡诈癫狂的狐狸。
在她眼中沦落为凡夫俗子了。
天灼笑了笑。
也没有有追问是哪里不一样。
不管是因为什么。
她反正是觉得。
现在羞羞怯怯的样子更可爱。
就好像……
张牙舞爪的狐狸。
被剪掉了爪子。
变成一只可怜兮兮的奶猫。
看着就心痒痒。
想肆无忌惮地欺负。
天灼的指腹微微摩挲,感觉到手中肌肤如玉,柔软又滑腻。
她的指腹上带着薄茧。
轻轻刮过他的手背。
苏濯如同触电般一个激灵。
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
却又无能无力。
天灼坏心眼地略微用力一拉。
苏濯整个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撞进了她怀里,被她拦腰抱住,动弹不得。
他身体一僵,又在她的指尖滑过腰间时浑身一软。
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任她为所欲为。
天灼搂紧了这只温软的狐狸。
下巴抵在他肩上
滚烫的呼吸撒在他脖子上。
她忽而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这里似乎是他的敏感点。
苏濯整个人忍不住战栗。
天灼用牙齿微微撕磨,轻微的痛楚夹带着酥麻感席卷他全身,掠夺了他的神智。
他恍恍惚惚地听到她在他耳边说:
“夜深了,安寝吧……”
他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好”。
天灼轻笑一声,忽而将他拦腰抱起,缓缓走向自己的床榻。
她将他轻轻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苏濯整个人已经被撩拨惨了。
眸中染上了潋滟光色。
眉间有春色融化。
眼下泪痣妖冶妩媚。
他就那样软软地看着她。
仿佛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勾人。
骨子里带着狐狸的魅惑。
巫山云雨,纠缠不休。
***
麻溜地关掉直播间。
滚出营帐的柠萌。
孤零零地待在营帐外面。
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仿佛不愿意听到某些少儿不宜的声音。
可是它捂着捂着忽而发现。
自己好像没有耳朵……
嗯……那就算了。
不捂了,假装自己没有耳朵,就没有听觉,就等于听不见。
所以,就没有光明正大偷听。
它没有偷听,真的。
虽然它长得很黄。
但是它的内心是纯洁的。
很纯洁的那种黄。
***
苏濯第二天起来。
整个人都是懵的。
“嘶……”
他略微一动,浑身酸痛。
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她吞吃入腹之后,剩下的一把骨头渣渣。
大老远跑过来,就是送羊入虎口的。
好了,他相信秦萧的话了。
他相信她也会想他了。
真是“想”死他了……
此时天光大亮。
肯定已经日上三竿了。
天灼早已离开了。
“衣冠禽兽……”
苏濯低低地骂了一声,他昨晚都不要面子,哭着求饶了,她竟然都能无视。
甚至还觉得,他的哭声更助兴。
禽兽,禽兽,真是禽兽啊……
他努力用手臂撑着自己站起来。
结果手一软,又摔回去了。
“……”
算了,放弃挣扎。
于是他扯过毯子继续补觉。
结果刚闭上眼。
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猛然睁眼一看。
果然是“禽兽”来了。
其实,一开始没打算来真的,结果一不小心踩了油门……